季风季 ☳「 未|7/8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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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石阶散发出一种原始气息,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和古老的智慧。
卧九带着瘟公明一步一跃,石阶的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
在光线的照耀下,巨石的纹路被照耀得闪烁生辉,宛如神秘符文的流动。他凝视着那座由石柱围城的牢笼,心跳似乎与那古老的力量共鸣。
渐远的山洞口,白胡子老头一伙围着古玉的投影席地而坐,仿佛在看一部紧张刺激的影片,全都屏声静气,生怕错过了什么关键情节。
“你还没说名字呢。”仍坐在红毛祖肩上的古玉,拍了拍它壮硕的肌肤。
兴许是画面逐渐逼近困阵,红毛祖的面色多了一丝严肃,他淡淡地回道:“吾之名,何足掛齒。”
“嗯......”古玉歪头看了一眼,见红毛祖咬紧了嘴,他整张脸都嫌弃起来:“你这么说话累不累?我听着都累。你就直接说不想告诉我得了。”
红毛祖看起来有些茫然,它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后说:“吾之言乃主母教之所授,雖時代殊異,然皆為汝等人類之語,汝何以感倦焉?”
“船长,你活勒最长,它讲的明明是我们的话,为啥那么难懂。”金刚壮汉盯着红毛祖抱怨了一句。
白胡子老头摇了摇头,干咳了一声:“知道它说的是人话就不错咯,有些还是能猜得出来嘛。”
“我说......”雀斑小伙突然郑重地问:“我还以为我读书少,原来你们都不懂噻?”
“哼嗤”,看他恍然大悟的夸张模样,其他人忍不住笑出了猪叫。沉闷的氛围被一冲一而散,八字胡大叔一边笑,一边忍着因腹部抽搐带来的伤口阵痛,他龇牙咧嘴道:“你这狗日的干啥要逗老子,嘶~疼死老子勒。”
“笑啥勒你们?”洞外忽然传来古玉的疑惑,还学着他们的口音。
顺着他看的方向,红毛祖也微张着嘴道:“笑啥...勒,你們?”
此时的卧九已来到了最后一块台阶。近看这座“牢笼”,场中风沙躁动得就像一座蓄势爆发的火山,十八根石柱何其威严,粗略估算每根石柱至少都需要二三十号成人才能围住。
当卧九落脚到沙地上时,形式骤然急变。牢笼中瞬间无中多出数阵飓风,硬是把沙尘搓成了一坨漩涡状的流体,疯狂地冲击着抱龙柱,不断发出嗡嗡响动。
紧跟着,那些卷轴忽然被吐了出来,皮质的辉光在空中不断闪耀,卧九一眼就认出了封轴上的文字。
「契约......还真是远古语。」
十八卷卷轴四下散落,让人好不担心被风沙撕碎。卧九疑心之际,正对他的柱子间忽然拉开了一条散着雾气的口子,刚好能让一个成年人进入。
“天命難違,吾主之事,卿定慎重。”能听出红毛祖在尽力压抑险些颤抖的声音。
“九叔......”古玉担忧地喊了一声。
面对里面如此这般福祸难料,卧九摸了摸瘟公明毛线一般的头:“怕不怕?”
瘟公明举着小拳头挥了挥。
“噢~”卧九被逗得一乐,本还温柔的手翻书似的扫了下它的头,“小孩子别学脏话。”
抗议声中,一人一鬼朝着雾中走了进去。
......
白雾里弥漫着清新的植物香,打在卧九鼻头上让他有种恨不得马上睡去的舒适感。他使劲眯了下眼,跟着瘟公明一颠一颠的身形加快了步伐。也就在这时,他耳中突然响起“哗啦”一片噪音——通讯再次失灵。
「一陆一境,一境一树,一树一世界......」
穿过雾层,眼前的景象令卧九惊异。
百鸟争鸣,花香四溢。几片茂密的小树林生机勃勃,仿佛刚生的新叶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色彩。悦耳的流水声,引出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。溪水中游弋着许多小鱼和奇形怪状的生物,它们是那么无忧无虑,仿佛身处乐园中。
宁和的土地中央,耸立着一颗伤痕累累的枯树,它每一寸树皮都被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图案,似乎蕴藏着无穷力量。
眺望一圈并没有发现与“龙女”匹配的生物后,卧九收回目光看向瘟公明。
恰巧瘟公明刚“跳完舞”,它气喘吁吁地指了指正前方那颗枯树。
「空间要素毫无波动,也就是说还在同一个空间......」卧九把弄着轮回盘,并没着急靠近目标。
周围忽然飞来一只黄红相间的蝴蝶,瞬间引起了瘟公明的注意。它的眼光跟着那条优雅的轨迹来回摆动,期间连一次眨眼都没出现。
卧九对着轮回盘一通操作后,却没发现任何异样,凝重的表情总算松了松:“小明,你......”
“你”的尾音拖了很长,飘向了正发出“吧唧吧唧”声的瘟公明。
也许是感受到卧九有些温度的目光,瘟公明停下了咀嚼,也转头面向卧九——黄红翅膀还挂在它的嘴角。
一秒...两秒...人鬼对视足足三秒钟后,瘟公明“唰”地转过头飞速嚼了起来。
卧九张了下嘴,想到什么又努力憋了回去,无奈地改口吐了个“走”字后,抬脚迈向不远处的枯树。
古玉这边,一伙人的气氛略显焦虑。
“真不是你搞的鬼嘛?”焦急的古玉,对着面罩发了狠似的疯狂摇晃着。
仿佛懒得理他,红毛祖自顾吐着信子,可周围那群痴呆症一样的眼神实在让他不舒服:“吾與汝等同,此陣自下,此为首開,吾又何以知?”
“你不会坑九叔吧?”古玉懊恼地把面罩收了起来,想到自己又要无聊地在这干等,他随口问了嘴:“讲讲你主子的事呗?”
众人听了,也都好奇地向红毛祖投去目光——他们可做不到古玉那么自在,毕竟面前这还是一尊祖神。
似乎早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,红毛祖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此間秘密,汝等不知為妙,若他平安歸來,汝等再問不遲。”
听他这话,古玉无奈地“唉”了一声,随后在一众失望中提了个建议:“要不我们教你说现代话?反正也干不了别的,省得沟通那么费劲。”
“确实。”卧九打量着有五六米粗的枯树,对身旁的瘟公明轻声说:“这是一颗死去的世界树。”
得到确认,瘟公明随手捡了根树枝蹲了下来,颤巍巍的大眼呆住了似的失去了高光。
看它一笔一画悠悠地在铺满地面的落叶上写着,卧九也不管它,自顾自围着枯树走了起来。
「既然眼前没有,那或许就在背面。」卧九不愿把事情想得太复杂。
随着他轻盈的步伐,枯树在他视野中不断变化,仿佛一具鲜活的玉体,每一寸肌肤都藏着故事;而那些符文图案,在这一刻好像失去了突兀的属性,恰到好处地埋没到了光晕下。
周围徐徐吹来的微风,不时挑起他的鬓发,落下时又不注意蹭到他会害羞的寒毛,登时一连酥麻令他不自觉地挤了下脸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倦意,隐匿在枯树身后的真实缓缓探了出来。一双月光石般的小巧脚丫印入卧九眼帘——嫩芽似的脚趾在光照下透着谜样的红晕,令人心悦。
正如卧九预料的那样,一切都在树后——但也出乎他的意料,虽只看到结果的百分之三左右,但已可以推断龙女的身形比例与常人无异。
在这刻意放缓的行迹里,他压倒胃里的忐忑也跟着这个推断消散了许多。好奇、惊疑、期待,一连串情绪在他心中此起彼伏。不经意间,一个念头突然从他脑中冒出:「不受天道,这又算什么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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